乡土中国
本文最后更新于:2025年1月17日 下午
这是一本小书,篇幅不大,是费孝通在民国期间对中国乡村社会研究的一点探索见解。开篇便谈到乡村人与土地的联系,大家与小家,族的范围,谈及“熟人社会”。接着又到乡村社会的差序格局,长老统治,血缘关系等等。
以农为生的人生来便与土地有联系,毕竟赖以生存的粮食可是从这块土地上种出来的,是我们的“衣食父母”。我们生于斯,长于斯,死于斯,乡村中对土地神的供奉,亦是人与地关系的一个联结。五千年来的农村社会的变迁是极为缓慢的,“正所谓不知秦汉”。说的是乡村的“与世隔绝”特性,对于乡里人,一生的活动范围恐怕都出不了镇,在古代,还需要路引的玩意,可想而知,“世代定居是常态,迁移是变态”。
乡村的社会是差序格局,是排资论辈的。在一个家庭中,家族中,往往一家之主,一族之长独断乾坤,而不是民主似的决策(同意权力),靠的一种礼,道德维护其权力,具体如 十伦(鬼神、君臣、父子、贵贱、亲疏、爵赏、夫妇、政事、长幼、上下,)。作者把这些依旧传统的礼,道德构建起来的权力称之为,长老权力,教化权力。而今,时代变迁,这些古旧的传统也遭受着时代的冲击。
好比现在的父子的关系,以前 老子叫往东,儿子不敢往西,而今儿子大逆不道也成了容忍的存在,叫青春期的”叛逆“,也有了自己的”主张“,父亲不再是一言堂,儿子也不再是傀儡人,现代的父子关系,出现了犹如朋友一样,就如作者所认为的那样。“长老权力缩小,父不父,子不子”的现象发生了”。还有日本的“以下克上”也是反映了长老权力的缩小。
日月如梭,而今五千年的农业大国进入了现代化国家,人们从土地上解脱了出来,纷纷走了出来。
1984 ,中央出来一系列文件允许农村劳动力涌向城市,农村人开始了“上城”之旅。作为农三代,我也跟随父母在城里讨活,五六岁时,由于在城里读不了小学,回农村呆了一两年。那个时候乡村的水利设施还不完善,每到大雨天,汹涌的水就涌进家里,有时甚至涨到膝盖的高度。雨天上学也是颇为不便的,湿漉漉的泥土,犹让人厌烦。除此之外,就是平淡温暖的日子了,犹记得夏日蹲坐在庭院中,吃着祖母煮的杂鱼,那鱼的味道至今让人难以忘怀,冬日里灶子里烤着的喷喷的番薯,还有什么比这个好吃的?回到农村,我就与这块土地联系了起来。变得“灵性散失,“愚笨”,土里土气,简单”。因为农村的那一套环境与之城里是完全不同的,没有强大的约束,繁重的功课,唯一要做的就是玩,捉鱼捕虾,拈花惹草。以至于玩了一年后,再次上城,由于城里的复杂的规则,我一时无法适应,使我整个人都是“呆呆”,“空洞的”,“错过了所谓的关键期,没有熟悉“城里”一套规则,这个影响了我的一生。
安居扎根,这恐怕是这片土地上大部分人的想法,如果无法在这块地上扎下了根,似乎自己就如外人般,自身的安全感得不到满足,就算跑出这片土地的国人,还是在为买房子做筹划,以便在这块新地安居下来,这样才会有安全感,几千年来,土地对人的影响是刻在基因里的,刻在骨子里的。
二十几年的城里生活,我还是没法成为真正成为”城里人”,一个是身份上,另一个是自我认同感。二十几年在城里也是过着居无定所的租房生活,直至现在也没有个安定的地方,或许这就是我没有对任何住所产生依赖这种感情的原因之一。在城市中无法安家扎根的生活方式就像游牧民族的般,逐草而居,哪里有草,就往哪里,草被羊往吃完了,便往下一个去肥沃的草原去。现在我也不会为执着成为城里人去做努力,因为这本身就不是我赋予的意义。虽然我还拥有着农民的身份,却去失去了农民本来的面目,成了一个“四体不勤五谷不分”的异人,不仅如此,我也完全脱离了乡村里的熟人社会,同辈的没一个认识的,老一辈也没人识得我,如果我说我是谁谁的孙子,谁谁的儿子,兴许还有得认识,但这也只是父辈的熟人社会,随着父辈在岁月消磨,这一切都烟消云散。到那时候,我就是一个“外乡人”了。
出身乡村的子弟都说,在大城市举步维艰的,进无可进的时候,还可以退回乡村,农村是我们最后的避风港,只是,那个时候,乡村的还是我们熟悉的乡村吗?我们的土地还能供养得了我们?
新时代城里的游牧人下一个地方又去往何处呢?草合离宫转夕晖,孤云飘泊复何依!